第 31 章_穿成师尊道侣后,我死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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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
  殷九弱刚想嗤笑一声,却又被女人缠上,水润的菱唇娇软,软绵绵如坠云端般诱人。

  过电般的酥软让扶清忍不住软倒在殷九弱怀中,凤眼积满胭脂色的泪,渴求如涟漪散开。

  阿引的声音从暖玉里清晰传来:

  “道尊也在吗?真巧,不知道长梵道尊有没有去合一合你跟九弱的八字。有的人啊,不管怎么强求,就是没有缘的。风都不用吹,就散了。”

  扶清如羽扇的长睫垂下,唇色被滋润到水红潋滟,一吻后并不满足,反倒生出更多的绮念心绪。

  无缘又如何,她会与小九长久相伴。

  何况,她总会找出结缘的办法,梧阳上的姻缘石,她们可以重新缔结婚姻真法,绝不会无缘无份。

  “我要和阿引聊天,”殷九弱满身都是女人甜腻的媚香。

  然而,女人轻衣薄衫,雪白肌肤上暗香浮动,她更加紧贴在殷九弱怀里,传出似有若无的衣料摩擦之音。

  “九弱九弱,放心了,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。对了,不知道你长大后现在喜欢吃什么,玩什么,可有喜欢的花?”

  扶清伏在殷九弱肩上,法袍半褪,迷离瞳眸间掠过戾色,却又因为柔滑紧致不断绞.吸,而止不住低泣。

  过于高热的水液打湿殷九弱,她微蹙着眉,额上沁出细汗,想要回答阿引,反被女人点在唇上。

  为了不泄出娇软哭音,扶清紧咬唇瓣,面如清霜,竭力冷声道:

  “小九喜爱什么不劳烦阿引你操心。”

  说完这句话,表面强撑着疏离威严的女人身下早已泥泞一片,莹白双腿酸软无力,却还不断想要圈住殷九弱。

  “哎呀呀,道尊怎么能这样说话呢。算了,我不跟道尊多计较,反正以后我跟九弱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,千年万年我自然有方法了解九弱。”

  阿引顿了顿,笑声嚣张明亮,“只可惜道尊也就只能了解这区区几十年,你这般激动难过也是应该的。”

  殷九弱双眼红得滴血,神魂与身体的相交,带来她并不要想要的快意,但女人似乎受刺激一般,再如何隐忍也控制不住。

  湿滑内里的高热几乎要将她融化。

  扶清的身体微微停顿,清艳面容交织着克制隐忍与沉黯邪念。

  她一挥手将暖玉的联系切段,再次俯身贴在殷九弱怀中,呼吸如兰,其中夹杂着受不住的微弱气音。

  或许是时间太长太激烈的缘故,两人一同在这一片糜.烂狼藉中昏睡过去。

  期间,仙鹤童子、机关黑熊和企鹅,都来过好几趟,见木门紧闭,始终没敢打扰。

  “为什么尊上和小主人在一起的时候,总会这样哭啊,是在修炼什么很痛的功法吗?”黑熊和小火都一脸疑惑且担心。

  仙鹤童子和企鹅也懵懵的,只能往外走。

  “那我们真的不去叫醒尊上和小主人吗?”黑熊看了看肩上小火恋恋不舍的模样,犹豫发

  问。

  仙鹤童子抖了抖,身上的羽毛掉了两片??[]『来#看最新章节#完整章节』,“我可不敢去,现在谁敢跟小主人多说几句话,尊上的表情就会很可怕。”

  企鹅深以为然地狠狠点头:“真的,我都不敢多看小主人几眼,感觉尊上随时会把我们赶走。”

  黑熊的豆豆眼显得十分委屈,“可我喜欢和小主人一起玩,她还教我下棋。”

  仙鹤童子捂住它的嘴,“快走,别被尊上听见了,你这辈子见不到小主人。”

  直到华灯初上的时辰,扶清才悠悠转醒,睁眼便看见殷九弱苍白恬静的睡颜,心底微微安定下来。

  下一刻略动了动身子,那被彻底攻陷之处,传来红.肿微涩的痛感。

  痛感悠长剧烈却让女人越发渴求,渴求到想要更多,更重的对待。

  这样好像就能证明小九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在意她的。

  被扶清低声呼痛的软音吵醒,殷九弱睡眼朦胧,对上女人绯红妩媚的面容。

  她立刻清醒过来,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还停在深处,此刻离开不是,不离开也不是。

  “小九,先出去,好疼,”扶清软软地抵着殷九弱的手腕往外推。

  然而,两人俱都酸软无力,推拒一阵反倒又被绞了回去。

  ……

  过了许久,两人沐浴完毕,扶清瞥过殷九弱手里把玩的那块暖玉,勉强露出笑容。

  “小九,明日我们去凡间看河灯可好?”

  “乞巧节的河灯,是给有情人看的,我们两个去看,算什么?”殷九弱垂眸,决定当自己就是个木偶,和扶清一时清欢,就当作被蛇咬了。

  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草绳,真是应景。

  临月居外,枯萎的梧桐树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。

  “小九,我们还是道侣,一同欣赏乞巧节的花灯,有何不可?”扶清说得认真郑重,周围细小的雪花将她墨色的眼眸,衬得十分瑰丽深情。

  真讽刺啊,殷九弱听见“道侣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就笑得止不住咳嗽,咳出点点猩红。

  扶清到底认为“道侣”是一种什么东西,是拜过天地就能做道侣了,还是立过誓言就永不会变。

  天地可欺,誓言可毁。

  建立在谎言上的情意,开得再美再艳,也是假的。

  殷九弱感到自己冰冷的身体里,忽然被扶清的话点燃,有什么名为“恨”的东西,熊熊燃烧起来。

  燃得越来越高,越来越大,就快将她也焚烧干净。

  能烧干净也好啊,就不必再看见这个肮脏的世界。

  一片静谧之中,忽然响起阵阵乐声。

  今日好像是沧澜某位长老的大喜之日,这吹吹打打的庆贺之音都传到了鹤雪峰这座孤山上来。

  殷九弱与扶清对视着,漠然与迷茫交替,只不过漠然的人变成了殷九弱。

  她好像回到了那一日,穿着大红婚袍被钉在处罚罪人的盘龙柱上。

  她心口破了个

  大洞,呜呜的风声穿过,不断提醒她,穿心而过的那柄剑,也曾为她遮风挡雨。

  除魔卫道的正义喊声中,她无声地坍塌下去,像是被冲天的海浪淹没,再被无边烈焰焚烧,留下余烬供人用完后践踏。

  “道尊,您不会是修道修坏了脑子吧?”殷九弱一把擦掉唇边的血迹,她盯着扶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们怎么可能是道侣。”

  “那我们是什么?”扶清回以不躲闪的失落凝视。

  殷九弱这时候才发现扶清墨色的瞳孔也可以不冰冷,变成很温柔的颜色,让人沉溺又恍惚,可它的主人却是何等残忍。

  “一个骗子,一个傻子。”

  “小九,你……”扶清手心握着金绣的帕子想给殷九弱擦拭唇边的血迹,可她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手足无措的乏力。

  “长梵道尊,你们修仙修得没有人性了吧,成亲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要做的。你骗过天地,骗过苍生,骗过我,骗得过你自己吗?”

  “如果你还有一丝慈悲,就不要再伪装出这一套假惺惺的深情。”

  “露出獠牙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”殷九弱觉得屋里太闷,于是坐着轮椅推开门来到雪地上。

  扶清心下一失,脸色泛白,不受控地上前抓住殷九弱的手,“小九,我想学会喜欢你。”

  梧桐枯枝被风吹得呜呜作响,殷九弱冷笑着挥开扶清的手,眼周的红痕仿佛鲜血流淌。

  她明明脸色惨白,却有种幽黑的阴暗,像是开到荼蘼破碎的桐花。

  “长梵道尊,戏演多了,你自己都信了吗?”

  “小九,”扶清咬着红唇,法衣染上落雪也丝毫不知,“我没有在演。”

  “是吗?道尊,你连自己都骗过了,骗到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爱我的吗?”

  这就是报应吧,骗子骗到最后,把自己都骗进去了。

  可说到底那也只是骗。

  远处还有未完全衰败的白色桐花,在幽深长廊滚落,苟延残喘。

  扶清向来如古镜般沉静的心,缓慢出现一丝隐隐的裂缝,她的声音莫名变得低哑,“小九,我想补偿你,我并不想要你死……”

  “别开玩笑,你就当我死了不好吗?”殷九弱哈哈大笑,唇角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,让她分不清是受伤的脏腑在流血,还是风雪割裂她的喉咙。

  扶清要补偿她,是在怜悯她吧,怜悯一个被困囹圄的废人。

  骗子要补偿傻子?

  怎么补偿,用什么补偿?

  那些曾经快乐幸福的时光,那些萦绕身侧卧的友情爱情。

  这个人一针一线为她缝制衣衫,怜她孤寂,教她修炼,忧她寒暑。

  那么多的好,在最高昂的时候,戛然而止,化为刺向她的剑。

  “你以为是炽霜剑刺穿我的心脏吗?”

  “不是啊,不是啊,是你对我的好,是你说要和我成亲,是你说喜欢我。是我贪恋的爱与温.存,将我万箭穿心。”

  “都是我太贪心啊,竟信了有人会爱我的谎。”

  “你现在说要试着爱我,我承受不起啊,”殷九弱无力支撑身体,摔倒在积雪里,鲜血落地像盛开的业火红莲,“我哪里有资格得到长梵道尊的垂怜。”

  她哀叹出声,长袖掩涕,“我已经没有那般的妄想了。”

  这一刻,殷九弱仿佛无法理喻的疯子,在寂凉的雪地里,如绝世的戏子般大哭大笑,语无伦次癫狂大笑。

  她已经分不清真假与现实,身体内外血流不止,最深的心里伤痕累累。

  用来绾发的竹钗掉落于雪地,扶清那双清澈淡漠的眸子,染上从未有过的恐惧,她将雪白法袍给殷九弱披上。

  一时,竟忘了用灵力替殷九弱疗伤,只能怔怔地跪着,法衣垂落如莲花。

  忽然间,不断咳嗽和颤抖的身体顿住了,殷九弱挥开扶清的衣袍,艰难狼狈地爬回轮椅上。

  她擦干泪痕与血迹,像一尊自己把自己拼好的琉璃娃娃。

  “让长梵道尊见笑了,恕我与你正魔不两立,连情绪控制也比不过你,”她纤长浓密的眼睫湿漉漉的,纯黑的眼眸却空洞平静像是荒漠。

  “小九,不是的,我不知道你心中竟有那样多的执念,”扶清声线失了清透平稳,反倒艰涩坎坷,她竭力压抑着体内暴动的灵力,殊不知身周细雪早已凝成寒霜。

  “没关系,你是道尊,你心怀天下,清静无为,神圣悲悯,我不怪你,”殷九弱勾着苍白又血红的唇,笑得怪异,“道尊想与我一同看河灯?在下乐意奉陪,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
  扶清半跪在雪地里,仰头望向殷九弱,墨黑的长发略微凌乱,衣襟半开肌肤如玉。

  她红唇微张,颦眉难耐的模样,像是在乞求什么,又像是在拼命忍耐。

  “小九,你怎么了?为何要这样说话,你不是说过想看雪做的花灯,现在我们可以先去看河灯……”

  殷九弱疲倦地阖眼,打断了扶清的话,“没什么,我很开心和你去看河灯,才会这么说话啊。”

  说完话,她自己莫名地笑了起来,原来骗人也没那么难嘛。

  怪不得除了扶清,沧澜宗的这一批人都这么喜欢骗人。

  不走心的话随便说就是了,开不开心,愿不愿意只有自己知道。

  “小九,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看河灯?”扶清握紧殷九弱的手,茫然失措,她不懂殷九弱这是怎么了。

  为何会突然愿意与自己出游,她并不清楚,但内心却有喜悦如丝线般蔓延。

  “当然啊,我很开心,”殷九弱垂着眼睛回答。

  扶清怎么会懂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想看的是花灯吗?

  花灯是雪做的,还是火做的,真的重要吗?

  她不过求一个真心人罢了。

  而现在,她不知道谁还会真心对自己。

  爱恨不会此消彼长,爱只会伴随着恨长长久久,是她失态了,是她又认真了。

  她要忘记,忘记这一切,忘掉带来极致恨意的爱与温.存。

  明天就是乞巧节吧,我记得会有戏楼表演有关才子佳人的戏,你订票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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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着殷九弱凄婉却欢乐的笑,扶清眉目一凝,冰冷柔软的唇微微翕动,“我有订。”

  “好,明天一起去看戏,肯定会很尽兴。”

  女人更疑惑了,心脏依旧飞快跳动起来,今晚殷九弱说的话,前所未有地多,这让她生出无限的希望。

  或许小九有一天会原谅她,她们二人重归于好,长厢厮守。

  发现扶清流露出隐隐的愉悦,殷九弱勾着唇笑,发觉骗人挺简单的,只要对方愿意相信就好。

  她们回到临月居的卧室里,桌上有仙鹤童子特地插在粗颈瓷瓶里的桃花,用了灵气滋养,因而娇.嫩美艳,常开不败。

  “桃花啊,很多年未见了,”殷九弱只看了眼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花瓣,便不再看。

  “是风起送来的,”扶清将结魂灯放在身边,金色光辉映出女人侧脸,纤眉红唇,又艳又冷,“她御剑去桃花小镇摘的。”

  “桃花小镇,呵。”

  再看了眼那桃花,殷九弱眼神幽远,忽然回忆起刚来沧澜宗那天,站在灵舟上俯瞰山河,风起问过她,她们还能不能一起回到桃花小镇。

  那时,她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傻子,以为世事变迁,唯有自己不会变。

  “回不去了,都回不去了,”她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
  扶清静静看着殷九弱没说话,而是从储物袋里拿出紫金葫芦,倒出三粒丹药,递给殷九弱,“小九,先服下,会舒服很多。”殷九弱也不废话,直接吃下丹药,反正她现在受困于人,吃几颗丹药还能比现在更差吗?

  丹药入口即溶,似乎为了照顾她的口味,开始清苦余味回甘,没那么难以下咽。

  并且起效很快,一股暖洋洋的灵力在上半身游走,她像一只老旧破烂的傀儡,逢人认真修理,僵硬无力的关节重新变得顺滑起来。

  与身体不熟悉的排斥感消失,掌控自如的感觉回来,但仅仅只是上半身。

  殷九弱坐在轮椅上,下半身还是基本没什么知觉。

  扶清神情自若,云淡风轻地解释:

  “去看河灯时人多事杂,本尊怕有人冲撞到你。”

  “是吗?那就……多谢道尊了,”殷九弱托着腮,似笑非笑地看着扶清。

  这女人表面光风霁月,平和清冷,其实杀伐果决,手段凌厉,怕自己逃跑便用神魂锁.链拘着,治病治一半,坏着一双腿,跑不掉死不了。

  真乃妙计。

  扶清对自己那一点的怜惜点到即止,倏忽而过,女人的脸上从未显现过痴嗔的神色。

  长梵道尊会有情有怜这件事,不过是旁人的幻想。

  这次的乞巧节非常热闹,人来人往熙熙攘攘,烛火通明。

  小城里摊贩走卒的

  叫卖声不绝于耳,王公贵族公卿大夫的豪车四处可见?『来+看最新章节+完整章节』,普通百姓都换上新衣呼朋唤友一同游玩。

  这全是因为方外之地的魔气已除,修士不再受到蛊惑从而堕为魔修,为祸人间,才造就了现在和平繁荣、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
  扶清带着殷九弱乘灵舟过来,因为此地离仙山福地太远,道法大成的扶清必须压制修为神通,免得引来天罚带累凡人百姓。

  两人在城外的芦苇荡里落下,见四周无人后才撤去隐身法术,前往内城。

  这是一座中等城镇,人口不多,因为四面靠山,中有河水,所以大部分人都以打渔、捕猎为生。

  城内灯火通明,扶清推着殷九弱慢慢往前,结魂灯妥善放在宽大的袖袍中。

  “以前,我在凡世历练曾经在此停留过三月之久,”扶清欲言又止,碎发垂落额间,掩去全部心绪。

  听出扶清话里的怀念,殷九弱麻木敷衍地笑了一声。

  这座小镇她也很熟悉,当年她住在城外的破竹屋里,孤身一身。

  上山采药时,遇见历练受伤的扶清,是她收留扶清,照顾她三个月。

  短短三个月,足够她这个孤独入骨的人情根深种。

  后来的故事大同小异,她与扶清拜过天地,入了洞房,女人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回宗门禀报师父。

  最后,扶清的师父不同意她们的婚事,扶清便再也没回来。

  她却染了一种怪病,在病得要死的时候,接到扶清寄来的绝情信。

  多么令人心碎的故事,自从恢复记忆后,殷九弱不时就会重新品味一段段记忆。

  笑记忆里的自己太痴,笑自己在扶清用心编纂的剧本里大悲大喜,是个丑角傀儡。

  怪不得扶清心心念念消除自己的记忆,因为每一次新剧本里,没有记忆的殷九弱,都会重新爱上扶清。

  无一例外。

  像是宿命里的悲哀。

  大概猜到殷九弱在想什么,扶清抿抿唇,轻声说:

  “小九,以后不会了。”

  除掉方外魔气这个心头大患,她再也不会做这样欺骗设计的事。

  身边人声鼎沸,但偏偏女人的声音极有质感,安静宁神,安之若素。

  殷九弱平复着内心的潮起潮落,这些天她接收着每一段记忆里自己的不甘和恨意,一一整理消化。

  她明白摆脱扶清很难,或许这场活在虚假的噩梦会让她后怕一生,但她也绝不妥协。

  绝不让扶清再次消除她的记忆。

  “嗯,我相信你。”

  扶清像是听到什么惊天之语一般,尾指微颤不可置信地问:

  “小九,你真的相信我吗?”

  殷九弱双眼弯成月牙,指着远处一间摊贩,“当然啊,我相信你。扶清,我想吃冰糖草莓。”

  “冰糖草莓?”扶清顺着殷九弱手指的方向看去,心底微动。

  卖糖葫芦的店铺竟然还在。

  当年殷九弱为了给扶清疗伤,上山采药的钱都用给扶清治伤上,但还是为了哄她开心,拿最后的十文钱买了两串冰糖草莓。

  “好,我去买,”女人将殷九弱推到人少的柳树下,替少女拢了拢衣领,叮嘱道,“我很快回来,你别乱跑。”

  “嗯,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,”殷九弱微笑着说。

  然而,扶清却怔愣了一瞬,那一年她告诉殷九弱自己要回宗门,少女也回以这样的笑容。

  默默目送扶清的背影,殷九弱笑容更深了,怪不得扶清爱骗人呢,原来骗人这么爽的。

  看对方深信不疑的样子,真是有趣。

  不知道谎言和希望破灭的那天,扶清会是什么表情,肯定精彩得很。

  她抬头望天,这里的天很高,星星很凉,曾经在这里生活平静朴实,除了孤单一点。

  “九弱,你也来看河灯啊,”红衣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三步之外,朝殷九弱挥手。

  “阿引,这么巧?”

  “不巧哦,有暖玉定位,所以我在这儿等你,”阿引故意贼眉鼠眼地左看右看,“现在没人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跑?”

  殷九弱苦笑着摇头,“我双腿现在废掉了,跑不远的。”

  因为这里远离仙山福地,灵气几近没有,所有有修为的人来到这里,都必须将修为削减到接近凡人。

  也就是说阿引现在的灵力也接近于无。

  “不对啊,那位修为高深,又擅于用药,怎么可能治不好你?”

  闻言,殷九弱心不在焉地理理袖袍,但笑不语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阿引想了一会儿,忽然恍然大悟,“不是吧,她故意只治一半?简直是……丧心病狂,长梵道尊疯了吗,她怎么是这么心机深沉的一个人啊?”

  她以为长梵道尊再无情冷漠,也至少是光明磊落的吧,怎么有种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的味道。

  “我也不知道,”也无所谓知不知道。

  “诶,小火跟我家阿宝在一起待得很开心,它在青丘适应得也很好,”阿引突然变得有些扭捏羞涩,“我跟你打听个事情。”

  “你说,”殷九弱倒是很开心有人跟她说话,能不那么寂寥。

  “你们沧澜宗的大师姐是不是叫冲忧?”

  “你认识我大师姐?”

  “咳咳,也不能说很熟,就是有过一面之缘,我很想跟她多认识认识。”

  “师姐她现在……遇到一点事,暂时待在宗门里,“谈到冲忧,殷九弱心情低落不已。

  “我这有封信,能拜托你帮我交给她吗?”

  看着阿引从袖口郑重拿出一封干净整洁的信封来,殷九弱察觉到阿引对大师姐的不一样。

  “好,我会的,”殷九弱认真将淡粉色信封收好。

  不远处,扶清看见了红衣白裙的阿引,她举着两串冰糖草莓,站在霜雪未化的街角。

  走得近了,她的目光恰好落在殷九弱手中的信上。

  “阿引姑娘,真巧⒖⒖『来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』,”扶清的语气淡淡的。

  “因为我和九弱有缘嘛,有缘自会相遇,无缘强求也散,”阿引意有所指地冲扶清笑,“道尊可不要偷看我给九弱的情书哦。”

  扶清将手里的冰糖草莓递给殷九弱一根,并不想回答阿引的话,“小九,慢慢吃。”

  看着晶莹可口的冰糖草莓,阿引故意娇里娇气地拉住殷九弱的袖子,“九弱,我从青丘赶过来,一天没吃饭了。”

  一双水润的狐狸眼拼命眨啊眨,我见犹怜。

  “我的给你,”殷九弱从善如流地把手上冰糖草莓给出去。

  “我就知道九弱你人最好了,这么宠我,”阿引虽然是在对殷九弱说话,眼睛却瞥向了扶清,笑得非常开心,挑衅的味道很浓。

  扶清闭了闭眼,长睫垂下,平心静气后把另一根冰糖草莓给了殷九弱。

  “我与小九还有事,失陪了,”扶清推着殷九弱就要离开。

  “等等,九弱给了我一根冰糖草莓,我也得投桃报李啊。我这有两张看戏的贵宾票,刚才就跟九弱商量好一起去看了。”

  扶清眉心紧蹙,攥紧了手里的戏票。

  阿引心情大好,故意拍拍殷九弱的肩,“快告诉道尊我们刚才就商量好了。”

  “嗯,我已经答应阿引一起去看戏了,”殷九弱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道尊,我和阿引好不容易见面,下次你和我再一起看戏吧,我们来日方长,不是吗?”

  听到殷九弱的话,阿引像斗胜了的公鸡一样,趾高气扬走过来推殷九弱的轮椅。

  她并没有用力,便从扶清手上接过了轮椅的控制权。

  看出扶清的失神,阿引更是嚣张地说:

  “道尊,请让一让,我们两个时辰后就回来,您请自便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扶清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凡人,半是妥协地叹息,“小九,早点回来,我在这等你。”

  小九现在对自己或许有了改观,可能适当放松一些会更好?

  女人不断回想着殷九弱刚才说会相信自己的话,以此压制立刻抢回殷九弱的想法。

  阿引推着殷九弱走得飞快,扶清始终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她们的背影。

  七层高的八角戏楼就在百步之外,阿引和殷九弱顺着人流进入戏楼,直到再也看不见背影。

  扶清站在柳树下,怔怔的。

  好像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失去了,再也要不回来。

  可是小九说了相信自己,她们之间会有一丝机会,再微弱的机会也好。

  远处竹烟波月,月光粼粼,她眼前却不断浮现殷九弱那双映满情意真诚的眼。

  每次与殷九弱相遇,少女都是这样一双澄澈深情的眼睛望着自己。

  会不会有一天,殷九弱也会这样缱绻缠绵地看着别人?

 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设想,好像理所应当认为殷九弱属于自己。

  如果有一天殷九弱也会这般深情地看着别人

  ……她绝不允许,不管那人是谁。

  戏楼的三楼贵宾雅室内??[]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』,小二给殷九弱她们送上了精致的瓜果点心,另有一壶好茶后就关门招呼别的客人去。

  “哎哟,这个自称你道侣的长梵道尊真不好打发啊。别看她清心寡欲这么几千年,我抢她糖草莓的时候,都嗅到一丝狠戾杀气了。”

  “哪有这么夸张?”殷九弱无所谓地笑笑,对此并不感兴趣,“我没注意到,反正她从来都是那个样子。”

  “喂,你难道真打算跟她重归旧好,一辈子待在她身边啊?”

  殷九弱缓慢但坚定地摇头,“我在等。”

  “等什么?”阿引眯着眼,捏捏殷九弱没多少肉的脸颊,“据说你们魔族生性阴险狡诈,我见你是个可爱的傻白甜,还有点不信。但你现在这个样子,勉强有一点狡诈吧。”

  “呵呵,是吗?”殷九弱端起茶盏,饮下一杯,“我的确还有很多要学习的。”

  “你干脆魂魄出窍逃跑得了,反正这只是你的劫身,损失了也不可惜。”

  殷九弱微微摇头,先不谈扶清能再用她的身体招魂,那神魂锁.链还稳稳缠在她的魂魄上,日夜不休。

  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,永绝后患才可以。

  “你的本貌会是什么样啊?听说你们魔族长得都很邪恶很可怕,但你小时候挺可爱的,白白胖胖,那时候我还真想嫁给你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,本体还没重塑。”

  “遗憾啊,等你回魔界,我再来找你玩,你需要帮助就用那块暖玉找我,”阿引打了个哈欠,跑到另一边的太师椅上,圈成一圈,变出狐狸尾巴盖住自己睡着了。

 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,殷九弱在这段时间里不时察觉到神魂锁.链的震颤,似乎她的主人心境不稳,荒芜焦躁,杂念滋生。

  她们从戏楼出来时,看见扶清依旧站在原地,未曾离开。

  月光洒在女人白色锦衣银色纱袍上,即便来到凡世她不得不自降境界,修为大减,但女人五官生得太美,气质更是惊世绝佳。

  简单的竹簪束发,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飞舞,那种干净的、神性的、禅意的风韵令人折服。

  扶清在戏楼外,听见有人走来的动静,立刻转过身来。

  四目相对,扶清忽然心有所感,平静的心湖焯水涌动。

  “小九,我们重新成亲可好?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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